校园暴力的话题向来屡见不鲜,郭敬明的电影《悲伤逆流成河》也残酷而真实的展现了校园青春暴力。这部动漫,虽然讲的也是校园暴力,但却是意外的温柔,比起受害者血淋淋的痛苦,更多描述的是欺凌者的改变与成长——《声之形》。
他准备自杀时,桥底却绽放绚烂的烟火,但他并不是被烟火打动而放弃自杀,只是单纯的,不想打扰到他人,不想为他人心上添一道阴影。飞鸟集曾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他所打算的原本就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死亡,以结束其糟糕一生。
自杀未遂,故事也由此开始了,他叫石田将也,相貌平平经历无奇,除了一点,他曾欺凌过一个名为西宫哨子的女孩。
开端始于小学,那是一个盛夏,她出现的那一瞬聒噪虫鸣停滞了,世界安静的只剩她,而她恰恰没有发声。此时的石田并未意识到什么,只见她轻轻一笑,举起了一本子,上面赫然是涂鸦般小巧可爱的四个字体:西宫哨子。有人天生就被上帝夺走了感官,而西宫失去的是听力。那本笔记本则是她交流的方式,耳际的助听器只能让她听见微弱的声音。
面对说西宫坏话都一脸茫然的她,永远微笑整天问对方说了什么的她,同学们慢慢都厌烦了。说到底,谁愿意一直给一个残疾小女孩当保姆,西宫一直努力笔谈却也永远更不上话题,只能看着他们欢笑的背影渐行渐远。西宫初到来的热度消减,同学渐渐疏远了她,直到某天,孤立的冷漠被打破,这个虚假的乌托邦终于以石田的欺凌为起点咔嗞一声裂开一条缝隙。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面对石田对西宫的欺凌,他人要不是选择视而不见,要不就是推波助澜。悲伤逆流成河有这样一段文字:当受害者变成施暴者,当看客变成助推,在这一场名为“玩笑”的闹剧中,没有旁观者,只有施暴者……面对西宫的困境和石田的欺凌,没有人帮助,亦没有人提醒,错误不断放大,从扔本子到扔助听器,仅因为好玩让她淋得满身是水,面对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冷漠和嘲笑无疑更伤人心。明明不知道为何要那么做却偏偏肆意妄为,孩子玩闹般的心态终彻底酿成大祸。
终于某次,还是日常的欺凌,这个西宫的耳朵却被拽出血,血液的温度惊醒了石田,他开始害怕。经过这次事情的发酵,西宫的母亲找上学校,所有人都指向最大的罪魁祸首石田,他愣住了,明明同桌朋友也有推波助澜啊,为什么要把事情全部推给我啊?他愤怒的质问,却只获得他人的冷眼旁观和装傻逃避。讲台上的老师一敲桌子,拒绝了石田一切辩解。
而西宫也就此转学,他再也没见过她的笑容了。同样的,在西宫离开后,石田小学顺风顺水的生活开始腐烂变质,不仅是西宫的笑容,他人的笑容在日后的风景中也消逝了。他就像是当年的西宫,孤独承受了所有人的欺凌。有些事情,只有感同身受才能了解,石田终于了解了西宫当时的痛苦,耻辱感和负罪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几近溺死在罪恶之海中,就这样他浑浑噩噩的渡过了小学时代。欺凌带来的太多无奈,痛苦,都只是源于某人生活中的无聊或者自以为是正义伙伴的行为,都说戏剧人生,戏剧如此,人生亦然。犹记一部电影说过:让人又哭又笑的,不是电影是人生。
对石田而言,即便是离开了小学,升入高中,阴影依然笼罩心头。他拒绝与他人交流,否定自我的同时也否定了周围一切同学,始终将自己封闭在孤独的囚牢中。某天,他看见了一个人被欺负,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如同赎罪般帮助了他。那个人成为他中学时期的第一个朋友,名叫永束,是个胖乎乎头发卷卷的男生。石田认可他的一瞬间,他脸上原本被打上的大叉消失了。
重逢则在中学,石田看见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影子,西宫长发及肩,笑容不改。石田愣了愣,后急忙用手语打招呼,也许他从未想过相逢也许他期待着相逢,一切都猝不及防,他有些手足无措。面对那段晦暗的青春,石田为其道歉,而西宫知道石田只是被他人利用而进行的欺凌,加上她本身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原谅了石田。两人展开交集,彼此的世界慢慢交融。因为西宫,石田的世界开始重新散发光彩,他的负罪感终于得以抒发。他们一起买面包喂鱼,用手语交流,坐电车。石田竭尽全力的弥补着自己曾经的罪孽,而西宫却在漫漫长夜,细水长流的日子里重新认识了他,并慢慢喜欢上那个给予她温暖之人。
生活终究不是童话,西宫原谅了石田,但西宫周围的人并没有原谅他,甚至连石田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西宫的母亲忌惮他曾经为西宫带来的伤害,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没有什么比伤害自己的骨肉更痛苦的了,她希望石田远离西宫,不需要赎罪,也不需要靠近。而小学时的同学也慢慢出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似乎徐徐到来,西宫与石田短暂的美好时光也恍然若梦,现实是残酷冷血的,石田伤害所有朋友以及小学的同学,想以此维护那个美好的梦,却终究适得其反。
所有人离开后,因为西宫听不见他们的争吵,石田本想假装无事发生,笑容依旧的看向西宫,西宫却像是知晓了一切然于心的神色。西宫说,她和我在一起让我变得不幸。明明是我,把西宫变得不幸啊。从美好至最丑陋的,西宫把最真实的他映入瞳孔,把最糟糕的他深藏于心。自始至终,他的身边,始终有她的善意。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西宫向石田表白,可惜他并没有听懂。
夏日的烟火大会,西宫换上和服,一笑嫣然。闪烁的烟火映照了所有人的影子,原本看烟火的石田却发现西宫不见了,他慌忙去寻找,找到了阳台上准备跳楼自杀的西宫。“西宫!”声音撕扯着他的喉咙,他竭尽全力的喊出了她的名字,而西宫猛然回头,那一瞬,眼中没有烟火只剩彼此。而石田快步上前,终是拽住了那只手。石田救起了西宫,他自己却不慎落了下去,往事走马灯般回荡于脑海,犯下的罪孽,初见的西宫,母亲的微笑,同学的冷漠……而意识消失之时,一切仿佛随风而逝了。苍白的世界,眼前只剩一个你,如飞鸟集所言的,你微笑地看着我,不说一句话。而我知道,为了这个,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皓月当空,石田苏醒,他身在医院,心中却是莫名其妙的不安,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见到西宫。他不知道西宫在何处,只是固执的开始奔跑。而西宫心有灵犀般一般向他的方向走去,两人终是相遇。石田昏迷的日子里,西宫面对了曾经的小学同学,也面对了石田母亲,争吵道歉和解,一步一步,去勇敢面对这个世界,不再自杀逃避,也不再假装遗忘,去用善意原谅他人,也去用道歉原谅自己,去真心实意的热爱这个世界。有人说,我们热爱这个世界时,才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曾经被欺凌阴影所困不敢面对他人的石田死去了,如今的石田重获新生,他对西宫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以死来逃避,这句话像是对她说,亦是对曾经的自己说。他们回到学校,石田将所有人脸上打上的大叉去掉去,只为正式他人,并向自己伤害的朋友道歉。原谅和解,皆大欢喜,结局自然是温暖的happy end。
故事的最后,石田缓缓将捂住耳朵的手放下,时间恍如静止了一个世纪,直至喧闹声将他拉回现实。他抬头,眼前是太过美好的景致,以至于幸福到落泪。
声之形并不能算是优秀的作品,逻辑问题可以说极为严重,看完电影想必观众总有几个疑问,一女主为什么会原谅并喜欢男主,作品只是非常笼统的交代另人感觉非常随意,但面对一个欺凌伤害过自己的人,这明显不适用。所以,女主为什么会喜欢男主?二,女主为什么要自杀?负面情绪都还没有开始积攒,毛驴的背上还没有放稻草,虽然后面有交代原因,但总感觉让人莫名其妙。三,从医院出来,男女主刚好就心有灵犀的撞在一起了?这一点我真的是一脸茫然,只能说主角光环使他们相遇。
《声之形》剧情有些地方明显是温柔过度了,反倒显得有些虚伪。西宫是属于那种“世界以疼吻我,要我回报以歌”而我还真回报以歌的那种人。主角无疑是石田一人,原本应该作为女主角西宫无疑黯淡了,作为了一种推动故事发展的线索而行动的人物,也造成了网络的一片骂声。
石田从一个虚无的行尸走肉到面对正视世界的描述还是相当不错,只可惜动漫中略有删减,他最初因为童年阴影看不见自己了,只能看见晦暗的影子,他亦是将自己封闭在影子里行走,直至他重逢西宫。
年少不免轻狂无知,那时认为世界尽在脚下,但它也可能会颠覆你,践踏你。因为年少一个玩笑或者自以为是的行为为他人造就的伤害是不可逆的,风水轮流转,轮到自己的那一刻才是真心忏悔。世间之大,有多少个石田西宫,有些人并没有得到报应的一天,有些人则迷途知返。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是何等自私。即便年少轻狂,也不仗势欺人,生而为人,请务必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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