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
一艺,
从一而终。
漆器
Japan
整整一年时间,
124道工序,
数位匠人通力合作,
只做一只碗。
每一件漆器的制作,
都遵循时间、温度、湿度的法则。
每一只漆碗,
哪怕过了一二百年都还能用。
在日本轮岛,
日子慢慢过,
漆器慢慢做。
20岁之前,
坂本雅彦是个“浪人”。
拒绝读书,
也拒绝找工作。
京都的坡道和小巷里,
坂本雅彦一头长发,骑个机车,
找不到自己。
出生在漆艺世家,
也许只有漆器才能给他指引。
二十岁那年,他逃离京都,
来到“漆の里”轮岛,
做一名漆器匠人。
轮岛,
日本的“漆器之都”。
在中国有8000多年历史的漆器,
漂洋过海来到日本,
竟然成了日本的一张名片。
China代表瓷器,
而Japan译为漆器。
“轮岛涂”,
代表了日本漆器的最高标准。
而要成为真正的轮岛涂匠人,
绝非易事。
轮岛漆器的工艺,
每一步完全分开,
独有的工艺细分流程。
每个人,
一生只能专注于一道工序。
坂本雅彦专职漆器涂刷。
从20岁到58岁,
近四十年的时间,
同样的涂刷动作,
坂本雅彦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却依旧像第一次那样虔诚专注。
从古至今,
漆树都不是常见树种。
漆树中流出的“漆液”弥足珍贵,
被称为“神的血液”,
是神赐予东亚的礼物。
“百里千刀一斤漆”。
每年三伏时节,
天还未亮,
漆农就要入山采漆。
在漆树上割一浅口,
以蚌壳或小桶采集漆液。
如此至日出时分可以割百余棵漆树,
大约收集2斤左右的漆。
坂本雅彦就是要把漆,
涂在器上,
完成一次次,
“漆”与“器”的修行。
“下地”即打底,
是在木碗上进行涂刷的,
第一道工序。
头一两年只能看师傅刷,
边看边记,没人告诉你,
到第三年才能上手接触漆。
海女头发做的刷子是最好的。
如今会做这种刷子的,
全日本只剩两个人,
这也是轮岛涂漆器的秘密。
“布着”。
碗沿贴上布条,
增加漆的附着力。
稳定的心才能丝丝合缝。
亲手制作的涂漆工具,
是专属每个涂师的武器。
每只碗不同,
千万次的磨合,
才能使木篦的形状与碗的弧度贴合。
中涂。
轮岛独有的地粉,
主要成分是硅藻土。
涂抹了硅藻土的漆器,
才能坚固耐用,经久不坏。
最后的上涂,
是整个涂刷工序的关键,
必须在严格的无尘室进行。
穿上特制的工作服,
进入之前吹去吹尘,
即使是夏天也要关掉空调。
任何一颗细小的尘埃,
都可能破坏漆器表面的光洁,
让之前一年努力毁于一旦。
反复打磨,加漆糅合,
稳定的手感和合适的力度,
才能做出完美的漆器。
八小时枯坐,
无止的重复,
无尽的孤独。
专注而虔诚,似一场禅定。
长发剪光,戾气褪去,
学生时代会逃学看电影的坂本雅彦,
却能在漆工房里一呆一整天。
朋友们都说,
他之前长头发时没什么特别,
现在剪光了头发,
人却发光了。
涂刷完成的漆器,
可以让技艺精湛的莳绘师,
进行沉金或莳绘。
手捧一只轮岛漆碗,
柔和温润的外表之下,
却有坚定有力的质感,
每一寸都渗透着匠人的精神。
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说,“我手捧盛汤的漆碗时,掌中承受汤之重量与温暖的感觉,甚感欢喜,正如支撑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的肉体。”
从初学到成为匠人,
若要做出不论放到哪都不给师门丢脸的漆器,
至少需要十年时间。
时间不仅可以打磨技艺,
还会赋予匠人更丰富的内容。
所有这些都会体现在你的器物之中,
让人看见和记住。
这是匠人的幸运。
没有所谓的标准,
合不合适,
只有眼和手才能衡量。
用一生的工作,
将每一步技艺推向极致。
每个轮岛漆器匠人,
都是这么做的,
这也是他们引以为傲之处。
早上四点起床,
五点出门锻炼,
每天早晨走十公里的路,
回家、洗澡、吃早饭,
八点上班做漆器。
规律的生活,
带给坂本雅彦,
充沛的精力和安定的内心。
不同于传统匠人,
他会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
六年前,为了更好推广漆器,
他义务为每个来访的客人讲解漆器的工序。
他喜欢听到客人们,
发出“哎、哎”的惊叹声。
对他而言,
越来越多的人认识漆器、了解漆器,
比买了一个漆器,
更有意义。
坂本雅彦的妻子,
也是漆器匠人,专职莳绘。
当年他就是被她的美貌和技艺所俘虏。
轮岛周末清凉的午后,
他把涂好的漆器交给妻子。
她还是那个认真的女孩,
他还是那个不羁的少年。
每天健走十公里,
参加各种培训班,
和朋友们开心聚会···
他的人生不只有漆器,
却又不能没有漆器。
漆器是他追求的技艺,
漆器也回馈给他想要的生活。
不惧枯燥和漫长。
为接近极致,
倾注一生。
如此的枯燥,不是枯燥,
如此的漫长,不再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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