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拳击手?建筑师?他的传奇人生里,有光做的十字架!

安藤忠雄

安藤忠雄,日本著名建筑师。1941年出生于日本大阪,以自学方式学习建筑,1969年创立安藤忠雄建筑研究所。1997年担任东京大学教授。作品有“住吉长屋”、“万博会日本政府馆”、“光之教会”等 。从未受过正规科班教育,开创了一套独特、崭新的建筑风格,成为当今最为活跃、最具影响力的世界建筑大师之一。

安藤忠雄的一生堪称传奇。即便是好莱坞金牌编剧也无法否认这一点。很多已经上演的影视传记并没有安藤忠雄的人生一半精彩。

战争年代,安藤出生在一个大阪平民家庭,从小跟随外婆生活,战时战后的艰难生活培养出安藤独立、坚韧、追求自由的性格,并形成“守信、守时、不说谎、不找借口”的人生信条。

十七岁时,他拿到职业拳击手执照,只身飘洋过海去泰国参加拳击比赛。回忆那段人生,他说:“拳击是一种毫不仰赖他人的格斗竞技,比赛前几个月,会只为了那一战而拼命练习,有时还必须绝食来锻炼肉体与精神。如此赌上性命,独自承受孤独与光荣。”

高中毕业后,一次偶然机会去东京游览,看到由弗兰克·劳埃德·赖特设计的帝国大饭店,触发他潜意识里的建筑梦想。他开始自学建筑设计。

“只要碰到让我感兴趣的事物,我都会想挑战看看。例如去听建筑和室内设计的函授课程,还有上设计学的夜校。”

幸运得很,他在书中碰到了人生导师勒·柯布西耶。“我知道了柯布西耶这位现代建筑界的巨匠,实际上也是自学出身的建筑家,通过文字叙述,我了解到他与老旧的体制相抗争,从而开创出一条新的道路。他的存在,让我已经超越了单纯的崇拜。”

二十岁时,他环游日本,看遍日本境内丹下健三的作品。二十四岁时,他踏上欧洲之旅,从横滨港搭船到纳霍德卡,转乘大车经西伯利亚铁路前往莫斯科,从莫斯科到芬兰、法国、瑞士、意大利、希腊,再到西班牙,最后从南法的马赛绕经非洲的开普敦,再到马达加斯加、印度、菲律宾之后回国。

为期七个月的旅程。他亲身体验了大量的建筑,从远古罗马时代的万神殿到希腊雅典卫城之丘的帕提农神庙,从西班牙的巴塞罗那安东尼奥·高迪的建筑,到意大利罗马、佛罗伦萨米开朗琪罗的雕塑、画作,再到勒·柯布西耶的朗香圣母礼拜堂、拉图雷特修道院和马赛的集合住宅。

这几乎可以视作是安藤忠雄一次现代建筑的溯源之旅,更是一次心灵的朝圣之旅。遗憾的是他最终无缘见上那年去世的勒·柯布西耶。

饥渴的安藤,通过实地旅行,触摸到建筑的本质和真谛,二十几岁的旅游,成了他此后的人生无可取代的财产。

自学和旅行,这一阶段的人生将近十年,安藤开始踏上建筑设计师之路。这条路一走就是四十多年,从一个大阪平民家庭的孩子巨变成蜚声海外的建筑大师。但回首这四十多年的建筑人生,安藤用四个字作了概括:连败连战。

从饱受争议的处女作“住吉的长屋”,到享誉全球的“光之教堂”,这中间是十年的跨度。安藤总是苦口婆心地说,二十几岁的人生,是看不到收获的,充满紧张感地生活,不停地学习、旅行、实践、成长,才能迎来四十几岁之后人生的曙光。

“……在现实社会里,想要认真地追求理想,必然会跟社会冲突。恐怕大都不会如自己所愿,而过着连战连败的日子。尽管如此,仍然不断地挑战,就是作为建筑家的生存方式。只要不放弃地全力冲刺,总有一天会看到曙光。愿意相信这种可能性的强韧意志和忍耐力,就是建筑家最需要的资质……”

当然,成就安藤忠雄建筑家的三大法宝,除了自学、旅行,还有结交。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安藤经常从大阪前往东京,与当时艺术界的前卫派年轻人来往频繁,其中包括剧团人士高松次郎、筱原有司男、寺山修司、唐十郎,平面设计人士横尾忠则、田中一光,摄影师筱山纪信等等,经常与他们一起流连于剧团、风月堂、沙龙酒吧,谈论对艺术的认识。

一九九六年春,安藤去东京大学建筑史任教,三得利的佐治先生“为了让大阪的安藤不会在东京被欺负”,特地邀请了熊谷信昭、三宅一生、中村雁治郎等友人,几位东京大学的教授,以及关关西财经界的人士为他饯行,单是这顿饭,就可以想到安藤的结交面有多么广泛。

除了三得利的佐治先生,安藤与关西地区的财经界其它有力人士也颇有交往,例如朝日啤酒的樋口先生、三洋电机的井植先生、京瓷美达的稻盛先生,安藤结识的这些企业界的知名人士,都是享誉世界的,他们给安藤建筑事务所带来很多上门的生意:唐十郎的移动剧场,京瓷美达赞助的“都市巨蛋”、三洋电机赞助的“本福寺佛堂”、朝日啤酒的“大山崎山庄美术馆”、三得利的“天保山三得利博物馆”。

了解安藤的建筑作品之后,才算明白,今天的日本建筑完全不是如此。比如他的作品住吉长屋、小筱邸、六甲集合住宅,完全不是之前的印象和观念,完全是颠覆性的。而且,通过这些简单有趣的作品,安藤先生将他的设计理念、住宅建筑实现的经历,一一阐述,一些常识性的道理却像珍珠般闪闪发光。

安藤忠雄通过他的作品表达了很多类似的建筑常识。

譬如,他常说:每个城市都各有独特的魅力,对每个地方我都有自己的发现和感动。又譬如,在《建筑家安藤忠雄》一书中,他表示他的建筑思考原点:“建筑的生命和再生。”

如果不了解那个地方的历史、人文、自然环境、城市规划、居住习惯,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谈论那个地方的建筑设计。由此,他花费大量的时间去世界各地旅行,了解不同国度不同城市的文脉、社会生态和建筑风格。

他极力反对去追随浪潮,他对日本八九十年代的狂热消费主义嗤之以鼻:“跳脱出把旧的东西视为垃圾而抛弃的消费主义圈圈,善用现有事物,将过往联系到未来;只要重拾我们在过去美好的时代里爱惜事物的生活方式,一定能够造就属于自己的都市风景。”

风之教堂

日本兵库县 引神户六甲山教堂(1985-1986)又名“风之教堂”。教堂位于山顶,从教堂内可以俯瞰大阪湾的大海景观。出于对地形的考虑,教堂呈“凹”字形,包括正厅、钟塔、“风之长廊”以及限定用地的围墙。“风之教堂”为安藤忠雄系列教堂的第一个力作。

“在建筑的墙体中,有的是侵入性的,有的是抵御性的。换言之,它们既可能是暴突的,也可能是拒绝的……在邀入的时候必定拒绝,在拒绝的时候必定邀入。它们表现的是一种建筑的反叛。”

风之教堂中,除了主体的围合外,墙的意图显得比较被动——作为限定,温和的回归其原本的作为。至于反叛之心却是在光之教堂的空间形式上发挥到淋漓尽致。

光的个性光与风,如同细语着韵律与和谐;光与水,在镜像中碰触光的形态;光与黑暗,则像一柄利刃撕裂虚无……

光的本身不存在个性,在运用中作为某种自然现象的附属,有趣的是总能很讨巧地抓住人的心理变化。

气场

意味着人工环境和自然的融合。

“在一个场地中,建筑试图去控制空无,而空无同时也在控制建筑。如果一个建筑想要获得自律和特性,不仅是建筑,空无本身也应具有自身的逻辑。”风之教堂建立在一个坡面上,所以庭院和入口的设计顾忌了该方面的影响。同时,安藤忠雄借助坡势达到了丰富空间的效果——长廊的纵深感、连接处出人意料的下降以及圣坛的高高在上,使人在运动时不经意的产生了心情的转换,这一切无不是顺应地形的杰作。

  光之教堂

光之教堂位于大阪城郊茨木市北春日丘一片住宅区的一角,是现有一个木结构教堂和神父住宅的独立式扩建。没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入口,只有门前一个不太显眼的门牌。进入它的主体前,必须先经过一条小小的长廊。这其实只是一个面积颇小的教堂,大约113平米,能容纳约100人,但当人置身其中,自然会感受到它所散发出的神圣与庄严。随后你会听到由自己双脚与木地板接触时所发出的声响

光之教堂的魅力不在于外部,而是在里面,那就像朗香教堂一样的光影交叠所带来的震撼力。然而朗香带来的是宁静,光教堂带来的却是强烈震动。

光之教堂的区位远不如前两者那般得天独厚,也没有太大的预算。但是,这丝毫没有局限了安藤忠雄的想象世界。

坚实厚硬的清水混凝土绝对的围合,创造出一片黑暗空间,让进去的人瞬间感觉到与外界的隔绝,而阳光便从墙体的水平垂直交错开口里泄进来,那便是著名的“光之十字”——神圣,清澈,纯净,震撼,犹如他的人生。

水之教堂

水的教堂位于北海道夕张山脉东北部群山环抱之中的一块平地上。从每年的12月到来年4月这里都覆盖着雪,这是一块美丽的白色的开阔地。安藤忠雄和他的助手们在场里挖出了一个90m×45m的人工水池,从周围的一条河中引来了水。水池的深度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以使水面能微妙地表现出风的存在,甚至一阵小风都能兴起涟漪。

面对池塘,设计将两个分别为10m方和15m见方的正方形在平面上进行了叠合。环绕它们的是一道“L”型的独立的混凝土墙。人们在这道长长的墙的外面行走是看不见水池的。只有在墙尽头的开口处转过180°,参观者才第一次看到水面。在这样的视景中,人们走过一条舒缓的坡道来到四面以玻璃围合的入口。这是一个光的盒子,天穹下矗立着四个独立的十字架。玻璃衬托着蓝天使人冥思禅意。整个空间中充溢着自然的光线,使人感受到宗教礼仪的肃穆。

接着,人们从这里走下一个旋转的黑暗楼梯来到教堂。水池在眼前展开,中间是一个十字架。一条简单的线分开了大地和天空、世俗和神明。教堂面向水池的玻璃面是可以整个开启的,人们可以直接与自然接触,听到树叶的沙沙声、水波的声响和鸟儿的鸣唱。天籁之声使整个场所显得更加寂静。在与大自然的融合中,人们面对着自我。背景中的景致随着时间的转逝而无常变幻。……

tout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