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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千叶县组织小学生观摩杀鲸,我们应该批判吗?

本月18日,位于日本千叶县的南房总市组织小学生现场观摩鲸鱼宰杀。

遭宰杀的小须鲸长9.7米,在北海道海域被南房总船捕获。

在现场,45名10岁小学生被邀请触摸鲸鱼皮肤。工作人员切开鲸鱼背部和胃部并剥离皮肤,鲸鱼的内脏和肠子从体内滑出,血液顺着排水沟流向大海。整个解剖时间约90分钟。之后,工作人员将鲸鱼肉分拣好后,准备卖给当地居民。

除此之外,这些小学生还需要写下“现场围观杀鲸”的感受并提交。

由于捕鲸在日本南房总市世代相传,小学校长表示要以此教育孩子为家乡传统感到自豪。

 

日本为何不顾世界反对,偏执杀鲸?

2018年12月26日,日本宣布退出国际捕鲸委员会,这是二战以后日本首次“退群”。

2019年7月1日,日本正式恢复商业捕鲸。这一天,日本小型捕鲸协会长贝良文激动地说道:“商业捕鲸的再开,我心中无限喜悦”。

日本原本在国际环境和生态保护上一直享有良好声誉,但为了捕鲸一事,却不惜与各类国际环保组织为敌。同时,捕鲸业对日本整体的经济发展的影响已是微乎极微,日本完全不用依赖捕鲸业来维持生存。从经济收益和国际影响上来看,捕鲸对于日本好像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可是为什么日本人如此执着于“捕鲸”?

 

历史沿袭:日本捕鲸历史悠久。

对于日本人来说,捕鲸由来已久,是他们不可磨灭的传统文化之一。公开资料显示,日本人的捕鲸活动可以追溯于绳文时代(公元前131世纪-公元前4世纪)。到了江户时代(1603–1868),出现渔民组织“鲸组”,大规模商业捕鲸开始进行。许多渔民通过参与捕杀鲸鱼的活动就能够获得“鲸组”支付的酬劳,这是当时渔民维系生活的主要手段之一。

日本捕鲸协会称:“影片《海豚湾》忽视了当地渔业的传统,捕鲸是日本历史和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禁止商业捕鲸的做法正在掠夺日本文化和传统中的重要部分”。在日本人眼中,捕鲸不是一项职业,而是骄傲,是历史。日本捕鲸协会称,日本人民通过捕鲸产生了信仰。民谣、舞蹈、传统工艺等众多的捕鲸文化得到了传承,这是日本人与鲸鱼共同走过的历史见证。

不同观念:日本人认为鲸鱼只是一种食物。

在日本人的观念中,鲸鱼只是鱼类之一,鲸鱼也主要是作为一种食物而存在。日本渔民无法理解国际社会对他们捕鲸的指责。日本水产厅鲸鱼班的工作人员武田说:“目前世界上对鲸鱼可不可以食用仍有很多的争议,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禁忌和传统习惯,对我来说吃鲸鱼肉并没有什么不好。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日本国内资源缺乏,鲸鱼肉一度作为重要的粮食补给,为当时的日本提供了宝贵的蛋白质资源,一度缓解了日本的粮食危机。因此,目前许多日本老人对于鲸肉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时至今日, 鲸鱼在日本人心目中仍然有着其他鱼类所不可取代的地位, 鲸鱼肉博物馆、纪念碑、资料馆林立于全国各地。日本政府也不惜斥巨资全国推广食鲸文化,并在全国设立专门的“鲸鱼美味协会”。

 

资源争夺:日本害怕失去海洋资源控制权

除了日本“保护传统鲸文化”的理由以外,《环球》杂志指出,日本坚持捕鲸,与其陆地资源匮乏,害怕失去海洋资源控制权的心理有关。国际捕鲸委员会成员克拉彭也表示,作为一个极度依赖海洋资源的岛国,在日本看来,一旦离开捕鲸业,日本的渔业政策就得不到保障,捕鲸更像是一场海洋资源的战争。

 

政府支持:为了政治利益和民众选票

加拿大著名动物保护者保罗·沃森曾表示:“……日本捕鲸者不仅得到了政府提供的资源和资金,还有强大的政治支持。”日本学者佐久间顺子也表示,日本难以停止捕鲸,很大程度上与政府有关。在日本,捕鲸由政府运作,背后有较完整和庞大的官僚结构,有研究预算、年度计划、职业晋升、养老保险,牵扯到许多相关利益。

而且,从事农林渔牧的日本民众一直是目前执政的自民党的重要选票来源。而这些人,多数都是吃鲸肉长大的日本人,因此对捕鲸一向都较为支持。所以为了给自己争取支持率,日本政府在捕鲸一事决定迎合民间情绪。

 

随着海洋资源的减少和国际环保意识的增强,日本捕鲸行为越来越受限。在国际捕鲸委员会通过《全球禁止捕鲸公约》后,日本庞大的商业捕鲸活动才在20世纪80年代宣告结束。

但是即使是这样,日本还是想尽办法捕鲸。日本鲸类研究所对鲸鱼肉有一个有趣的称呼:科研调查的副产物。在《全球禁止捕鲸公约》下日本人常常以科研名义捕杀鲸鱼,并以物尽其用的理由送往日本各级消费市场,供应日本餐食。可以说,“禁止捕鲸”的条约在日本早就名存实亡了。后来日本“退群”、重启商业捕鲸一类的行为也不过是日本早已酝酿好的。

 

 

关于日本“鲸文化”教育的争论

“不能让商业捕鲸在我们这一代终结,面向未来继续的意义很大”,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在今年2月初的国会参院预算委员会会议上强调,“(日本)将寻求国际社会的理解,把利用鲸的文化传承给下一代”。

实际上,目前日本捕鲸业相关市场需求下降已渐趋消亡,捕鲸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塑造民族主义符号的工具而存在。早在2006年安倍政府就开始在日本教育领域大力推进爱国主义和传统文化教育,同时推动鲸肉重新进入中小学生菜单选择,并由政府进行高额补贴。

组织小学生在港口现场观摩鲸鱼宰杀的行为在日本屡见不鲜,可以说是一个传统惯例。当地日本渔夫认为,捕鲸是生活的一部分,他们想把捕鲸的传统传给后世。因此,在参观会上还教孩子们捕鲸的历史、鲸鱼的生态以及鲸肉的烹饪方法。

不过对于这种教育的合理性,许多网友表示了质疑。

很多人觉得这种做法残忍——捕杀鲸类残忍,更残忍的是用这种宰杀行为来教育儿童。

这一部分人普遍认同现在欧美的主流社会禁止捕杀和食用鲸鱼的说法。他们认为现如今日本对鲸鱼的大肆捕杀从感情上讲是惨无人道的行为,从理性的角度分析也会导致鲸鱼濒临灭绝、危害生物的多样性。

他们还表示,用宰杀鲸鱼的现场教育来增强日本儿童对于鲸文化的认同感和自豪感更是泯灭人性。

不过也有的网友反驳他们的说法。

这一部分网友中,有的虽然表示理解,但是无法接受日本的这种文化。

有的网友认为,部分鲸鱼种群数量过多也对某些地区的渔业和生态平衡造成了威胁,合理的捕鲸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日本沿海的生态运作。

有的人认为这是日本的传统文化,作为外国不应该过分的批评和干涉。这类网友普遍认为捕鲸和食鲸是日本的饮食文化习惯,作为外国,将自己认为的好习惯强加给日本民众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还有的网友觉得我们不应该去批评日本捕鲸的行为,因为中国作为IWC成员国,对于捕鲸是支持态度。不过这种教育孩子的方式有待商榷。

这些网友还认为我们没有立场去批驳日本,因为无论是欧美还是我们自身都做过类似的事情。如果因为此事批驳日本,那就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这类网友还表示,欧美过去也曾为了炼油而大肆捕鲸,过去西方人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就不允许日本人现在做呢?西方人可以吃牛肉,为什么日本人就不能吃鲸鱼肉呢?

他们认为有些人对于捕鲸仅仅只是跟风地一味的反抗和抵制,他们对于动物保护和生态保护并没有更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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