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京都祇园小路上,和穿着华丽打扮精致的和服女子擦街而过,惊叹自己是否穿越时光来到了江户时代。
这些身着华丽、姿态优美的年轻女子被称为“舞妓(まいこ)”,不同于中文的“妓”,她们是艺术表演者,从15岁开始进入“置屋”接受舞姿、三味线、谈吐仪态等严苛的训练,最短需要修行10个月才能经过正式成为舞伎出席宴会接待客人。
化着精致妆容,盘起的发髻上插上艳丽的花簪,身着最华丽最上乘的和服。
在榻榻米上,或是翩翩起舞,或是轻抚乐器,或是一展歌喉。
舞伎身上凝聚了日本最传统的工艺,而再通过舞伎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日本的和风古韵就以最生动的姿态呈现于各地而来的客人眼前。
舞伎,一直是日本视为珍宝的“美”,能延续几百年直至今日依旧保持着无限的魅力,除了舞伎自身的努力,还因为背后有一群默默支持着舞伎的日本职人,和他们对传统工艺的匠心。
今天,我们暂时把目光从华美的舞伎身上移开,看看在被誉为“行走的工艺美术馆”舞伎背后,有着怎样的一个日本职人世界,日本的“美”和“心”,又是如何被缔造出来的。
一、发髻师
对舞伎们来说打扮的第一步,就是盘发了。舞伎的发型十分立体和精致。
其实这也是一项传统技艺,舞伎的发髻都是用真发梳成。
进行盘发的是已经83岁、从业65年,为一批又一批舞伎梳出精致发髻的发髻师芦田须美。
要输出立体的发髻,需要先用加热的烙铁拉直头发,让头发蓬起来。
经过几十年的工作,芦田须美手上长满了茧子,手指也已经严重弯曲变形了。
盘发的时候需要用到鬓发油和结发绳,用了发油头发会更加服帖和紧绷更便于发髻师盘发。
但是芦田不喜欢用发油紧紧固定的发髻,就算减少发油的使用毛发会变得难以梳理,她依旧坚持用手梳出更加蓬松自然的发髻。
芦田认为这样蓬松的圆润发簪能让舞伎看起来更加纯真,更重要的是,舞伎一周盘发一次,蓬松的发髻能让舞伎日常打理起来更加方便。
芦田说,“不知道是双手记住了,还是已经刻在了脑子里,基本上都是一气呵成的,好像双手自己在动一样。”
“尽量为舞伎着想”,
是芦田从最开始就下定的决心。
二、男众
盘发梳妆完毕,舞伎就要换上华丽的行头了。在这里也有一位不可或缺的职人——“男众”。
“男众”是专门为舞伎穿戴和服的职人,67岁的餐场幸次就是男众中最年长的行家。舞伎腰束着被称为“垂带”的和服腰带,这是比普通和服腰带长1.5倍的特别腰带,垂落着的和服腰带能让舞伎们看起来更加娇小,更加纯真可爱。
但是,要扎束起这长约6米的腰带,力量和技术都是必须的。
因为即使是着装者的呼吸也会让腰带走样,所以必须借势一口气地迅速束好。
说到技巧的时候,餐场幸次这样说到:
“必须简简单单,不能想太多。
让舞伎长时间站着也会很难受,
得尽快给舞伎穿好,
让她们赶去做下一件事”
三、花簪职人
我们常常会被舞伎的头饰所吸引目光,这也是对于舞伎来说必不可少的一项饰品:花簪。
如今制造花簪的手艺人越来越少了,现在舞伎们所佩戴的绝大多数花簪都是出自这位61岁的花簪职人——安永光夫之手。
花簪是纯手工制作,工序从江户时代一直延续到现在。首先把纺绸折裁成约两公分,对折成三角形之后再折两次,把两块叠在一起后再折一次,安永光夫能够一直折到5毫米。
然后再将折好的12多“花瓣”沾在一起,就做成了一朵绢花。
就算加紧制作的话,这样的绢花一天也只能叠到五、六十多个,最后只能做成一个花簪,实际上几乎得不到什么利润。
问到安永光夫为什么在利润微薄的情况下一直坚持到现在时,他说到:
“如果没有花簪的话,
舞伎们就不能赴宴了,
觉得自己有一种责任。”
四、西阵带职人
在舞伎华美的着装中,最引人瞩目的还得数身后的垂腰带,这也是京都引以为傲的传统工艺。
76岁的三木五铃,是京都西阵织制作技艺的集大成者。
三木五铃作坊里的巨大手工织布机几乎触到了屋顶,这是明治时期就遗传下来的老物件。如今西阵制作的腰带几乎全是使用动力制造的机械纺织品,而三木依旧坚持用手工纺织,是目前日本凤毛麟角的西阵织手工职人之一。
每纺织一条腰带,就要踩踏机器六万次以上。这样手工纺织出的腰带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特征:如画般的光泽。
为了保持这一色泽,三木一直在和时间赛跑,如果丝线在纺织途中变干,质感就会大打折扣,所以在纺织过程中是不可能休息的。为了避免丝线变干,在夏天的时候别提空调了,三木连风扇也不会开。
三木如此专注于这项工作,只因为一个念头:
“想让舞伎们,系上好东西,
不能让她们穿戴得不好。”
四、友禅师
一件华丽的和服,是能与京都这座千年古城融为一体的。舞伎的和服的制作都是由多个职人分工完成,要经历10多道工序。
而亲手制作众多舞伎和服,被看作是行业未来肩负者的友禅师的佐伯昭彦,并不单单只是个友禅师。
从决定设计的图案,到为布料染色,再到填充花纹完成友禅工序,甚至是到金彩,10多道工序都由他一人独自完成。
佐伯昭彦成为独当一面的友禅师并不顺畅,在谈到为什么能一直坚持到现在,他说:
“虽然比自己优秀的人俯拾皆是,
能以绘画作为我的职业生涯,多亏了‘传统’,
凭借这样的机缘巧合我才得以从事这个行业,
继承传统就是继承信赖,
我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五、调香师
“千设札”,是舞伎的专用名片,上面还会带有香味。
是因为舞伎们会随身携带香包,而“千设札”一直被舞伎放在香包里,递给客人的时候也顺带传递自己喜欢的香味。
这背后也有着一位,用无形的香气支撑舞伎们的职人。
畑利合,制作香包的调香师,他不仅仅满足于沿袭传统工艺,比如朗姆酒香、柑橘香味的香包等等,更以崭新的理念开辟出了新时代。
三百年历史中所有香气组合都被畑利合一一尝试过了,而他认为香味还有很多无限的可能。
“即便尝试失败了,但也会产生新产品。
汗水培育出的成果,是不会失去的。
金钱收买的都会有使用殆尽的一天,
但是自己领会掌握好的技艺是永远不会被夺走的”
“有人为我们准备特别的装束,
有人为我们制作精美的发簪,
也有人为我们制作华美的和服。
正式因为有这些行家,
我们才能成为舞伎。”
华美的舞伎背后,是继承传统和匠心的日本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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